【國際轉型正義新聞】民主化的下一步 智利舉行第二次制憲公投（轉型正義週報 NO.497）

1973年，軍事獨裁領導者皮諾契特 (Pinochet) 藉由軍事政變奪權，開啟長達17年的威權統治。到了1988年五月皮諾契特下台，智利的威權統治才宣告終結。雖然政權已轉型，但智利仍沿用舊憲法，威權歷史的陰影壟罩著智利社會長達四十餘年，直到2022年才首次舉辦制憲公投。當時的公投結果不甚樂觀，只有近四成的民眾支持新憲法；重新審議過後，將於今年(2023)十二月舉行第二次制憲公投 。

▎民主化後的威權遺緒

皮諾契特在1973年以軍事政變推翻當時的左翼政府，在他的統治下，當局藉由公權力與祕密警察(DINA)大規模鎮壓左派支持者及不滿其改革政策與高壓統治的異議份子，其手段包含暗殺、酷刑、強迫失蹤等。皮諾契特下台後，繼任總統艾爾文(Alywin)成立「國家真相與和解委員會」（下稱真和會），試圖還原威權政府侵害人權的案件，並賠償受害者。真和會的調查報告指出，約有三萬人曾受到政府酷刑折磨，其中三千人因此被處死。儘管犯行已被揭露，但在皮諾契特於1998年被捕前，仍握有軍中的權力，當時威權憲法甚至保障他有終身參議員的身分和司法豁免權。直至臨終，皮諾契特都不願承認自己過去的犯行，以及為此向受害者致歉。皮諾契特過世後，智利也陷入了「威權懷舊」的情結之中，不少支持者認為皮諾契特任內造就了智利的經濟奇蹟，並肯認威權政府的正當性。

▎新憲草的前世今生

2019年，在長期貧富差距極大、高物價、低工資經濟環境下，捷運票價漲價引起民怨，許多學生發起反政府抗爭，卻發展成警民間的流血衝突。時任總統皮涅拉甚至宣布宵禁，派出軍隊鎮壓抗暴——「威權再現」的行為震驚智利社會，民眾選擇走上街頭抗議，政府也因此在同年年底決議要重新制憲。儘管人民的訴求得到回應，新憲草卻被認為過於理想化而遭到保守派反彈，在公投之中以68%的反對票被否決。首次制憲被駁回後，國會再次研擬新憲法，並希望能在軍事政變爆發五十年之際完成制憲，以落實轉型正義——在至關重要的時刻，能否告別威權時期的既有憲法，端看這部新憲法能否符合智利民眾的期待。

 

參考資料：

［1］報導者，掙脫獨裁的巨靈──智利的轉型正義 (2016/10/31) https://www.twreporter.org/a/transitionaljustice-series-chile

［2］JUSTICE INFO, CHILE’S ‘PINOCHET CASES’ AT 25: AN ONGOING SEA CHANGE (2023/10/16) https://www.justiceinfo.net/en/123271-chile-pinochet-cases-25-ongoing-change.html

［3］報導者，全球最進步的智利新憲法，為何公投慘敗不過關？一場從捷運燒起的制憲之戰 (2022/9/7) https://www.twreporter.org/a/hello-world-2022-09-07 

［4］Americas Quarterly, A Last Hope for Chile’s New Constitution? (2023/9/7) https://www.americasquarterly.org/article/a-last-hope-for-chiles-new-constitu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