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革命之後 突尼西亞真相與尊嚴委員會(轉型正義週報 No.452)

位於北非的突尼西亞(Tunisia),曾在2011年發生茉莉花革命,執政長達23年的總統本.阿里(Zine El Abidine Ben Ali)倉皇逃亡至沙烏地阿拉伯,西方世界慣稱此次革命作「茉莉花革命」,並引燃阿拉伯世界反政府革命浪潮。姑且不論革命究竟為突尼西亞或阿拉伯世界帶來何種影響,本文則將重點放在民主化的突尼西亞,是如何評價過去獨裁時期的政府作為?

突尼西亞的革命,伴隨的是政權移轉及當地的民主化發展,其中帶來的新憲政體制,更大程度的保障言論、集會等自由,至於反省舊政權統治的轉型正義議題,則採用的是真相與尊嚴委員會(Truth and Dignity Commission,TDC)的形式,這也是阿拉伯世界當中的第二個真相委員會。不同於摩洛哥(Morocco)的委員會,是新任國王用來調查已故父親的統治行為,突尼西亞的委員會則是獨立由人權委員組成,並對舊政權進行全面性的檢討與處置。

真相與尊嚴委員會主要是對1956年至2011年期間,所發生政府鎮壓人民的相關事件進行調查,其中包含政治犯虐待、警察不當暴力以及貪汙案件等事項,並對於加害者進行起訴,尤其是對於兩屆獨裁政權總統布爾吉巴(Habib Bourguiba)及本.阿里在位時期。有部分案件,無疑地和突尼西亞當地的政治脈絡有關,主要是世俗主義為代表的獨裁政權,為壓制極端伊斯蘭主義的示威者所產生,不禁好奇,這是否是國家之「必要之惡」?手段是否應該有其限制?若反思中華民國對於1950年代的左翼政治案件的處理,在現代也有論者主張此舉為「保衛秩序的必要之惡」,是否合理或許值得吾輩省思。

當然,突尼西亞轉型正義的程序,也面對許多阻礙,輿論面不但對於真相與尊嚴委員會的公正性進行抨擊,調查也受到舊政權既有結構的侷限,如何公正調查與有效率地進行責任追究與真相調查,成為突尼西亞的重大考驗。國際特赦組織在2020年2月,對於突尼西亞新任總理Elyes Fakhfakh發布一項公開信,即期待新任總理可以抓住機會,以處理過去停滯不前的責任追索機制。

至於真相與尊嚴委員會又是如何運作?其中又遇到何種困難?本文將會在下篇,繼續介紹此部分的議題,以瞭解突尼西亞的轉型正義運作進程。

參考資料:Transitional Justice in Tunisia—a Transition to What?,HUMAN RIGHTS WATCH,2019/1/22。The tortuous path of transitional justice in Tunisia,EQUAL TIMES,2019/4/16。Tunisia: New government an opportunity to break with impunity of the past,AMNESTY INTERNATIONAL,2020/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