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法朗哥受害者行動嘎然而止

資料來源:本會綜合外電報導

這個決定讓外界一片愕然。畢竟他上個月才剛宣布法朗哥與三十多名高階將領,應該為內戰與獨裁時期死於其黨羽之手的11萬4千多名受害者負責。他當時直指這些右翼法西斯份子犯下的是違反人道罪(crimes against humanity),因此沒有法律追溯期的問題,也不受1977年特赦法的保護。

但檢察官辦公室對此提出上訴,質疑Garzón對這些案發超過七十年,且所有當事人都已死亡的犯罪行為沒有裁判權,否則將會破壞當年各方為了達成國家和解,而通過特赦法的政治精神。檢察官還認為Garzón無權處理這些調查,應該把調查罪行的責任,交給犯罪發生地的所在管轄法院。另外檢察官也不認為這些罪行構成違反人道罪的標準。這個上訴案原本還在等待國家法院的裁決。

不過Garzón出人意表的宣布將終止全案調查。並且依照檢察官所建議的,將接下來的調查,還有開挖大型墳場的責任交給區域法院。不過有哪些法院會真的展開調查則在未定之天。

而原來在Garzón宣布要開始調查法朗哥罪惡時,第一個動作是下令開挖全國十九個大型墳場。據信其中埋有許多死於法朗哥黨徒手下的屍骨,包括了西班牙當代最著名詩人Federico García Lorca。不過十一月初,西班牙高等刑事法庭已先駁回Garzón的判決,理由是要重新檢視判決的法律基礎。

對那些親人至今仍不知下落的受難者家屬來說,兩個消息加在一起無異是重大打擊。原本樂見國家終於負起挖掘墳場責任的家屬認為,法官的決定象徵著重大反挫,並且斥責社會黨政府缺乏足夠的政治意志去處理社會的黑暗歷史。「國家歷史記憶論壇基金會」(State Federation of Forums for Historical Memory)主席José María Pedreño說:「這真是奇恥大辱。西班牙的維和部隊可以在波士尼亞幫忙開挖墳場,但卻無力處理自己的問題。身為西班牙人,我真是羞愧。如果不解決歷史議題,我們怎麼能聲稱自己是個穩定、成熟的民主社會」。

另外一個重要的民間團體「復原歷史記憶協會」( Association for the Recovery of Historical Memory)的領導人Emilio Silva則還在觀望Garzón法官的決定對進行中的挖掘行動的影響,這些工作在八年前就由民間團體志願發起,官方鮮少投注資源。如今法官將此責任交給區域法院,或許也是個進步。不過Pedreño卻認為,區域法院對這些事務沒什麼熱誠,成果可能很有限。

也有些人對於Garzón身為西班牙甚至全世界司法領域的風雲人物,如今輕言中斷調查,可說有辱自己的聲名。畢竟當年他以普世管轄權為由,跨海對遠在英國的智利前獨裁者皮諾契(Augusto Pinochet)發出逮捕令的英雄形象還深植人心。保守的人民黨(People’s Party , PP)當然對這個結局大喜過望,發言人說時間終於證明Garzón沒有能力進行調查。

支持Garzón決定的人們,雖然失望卻不絕望。他們認為當初法官儘管知道可能面臨險阻,但仍面對挑戰,等於也將壓力加諸執政黨政府身上。而從後續引發的波濤來看,更是打開了社會討論、面對歷史議題的空間,而非集體噤聲。他們矢言將繼續為正義奮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