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季奇被引渡飛往荷蘭海牙

資料來源:BBC中文網2008年07月30日報導

63歲的卡拉季奇因90年代波黑內戰被指控反人道罪、戰爭罪、種族清洗罪等多項指控。

在貝爾格萊德當地時間星期三(7月30日)凌晨3時45分,三輛小汽車從卡拉季奇被禁錮的法院開出,15分鐘後抵達機場。卡拉季奇就在其中一輛汽車內。卡拉季奇的律師稱他們在上星期五(7月25日),即引渡卡拉季奇上訴期限的最後一天提出上訴,反對引渡卡拉季奇。

他們表示上訴從塞爾維亞一個偏遠小鎮的郵局寄出,而法庭星期二仍未收到上訴狀,因此塞爾維亞司法部長決定簽署引渡令。記者們指出,目前仍沒有獨立的消息來源可以證實有關上訴是否真的寄出。

就在卡拉季奇離開塞爾維亞的幾個小時前,貝爾格萊德一次支持他的萬人集會上爆發衝突,示威者與警方對峙,有數人受傷。有關集會由塞爾維亞的激進黨組織,該黨奉行民族主義政策。

卡拉季奇抵達海牙國際戰爭罪法庭後將被送往法庭的拘留設施,並被註冊登記。根據程序,他將在未來數日內出庭聽取對他的起訴,並在30天內表明將做有罪或無罪辯訴。

卡拉季奇本月21日在貝爾格萊德在貝爾格萊德的一輛公共汽車上被捕。被捕前他用化名在一個替代療法診所內行醫。逮捕卡拉季奇一直是歐盟提出的接受塞爾維亞加入歐盟的首要條件之一。

卡拉季奇被捕揭開屠殺受害者傷疤
美國之音(VOA)中文網2008年7月27日
記者: 博斯 斯雷佈雷尼察

在波斯尼亞城市斯雷佈雷尼察,13年前,數千名穆斯林成年男子和男孩兒被塞族軍隊屠殺。如今,波黑塞族前領導人卡拉季奇終於被捕獲,但是他的被捕使斯雷佈雷尼察死難者親屬再次體驗到失去親人的痛苦。

在數千名穆斯林男子和男孩兒被掩埋的地段附近,一座噴泉就像一條淚河在永不停息的流淌。在斯雷佈雷尼察波托卡里紀念中心,有大約三千個墳墓,每個墳墓都有白色的墓碑。它們提醒人們,13年前這裡發生了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歐洲歷史上最殘酷的大屠殺。直到現在,還有五千名受害者沒有被確認或者失蹤。

1995年7月,波黑的塞族軍隊佔領斯雷佈雷尼察,並把所有的成年男子和男孩子都抓了起來。他們這麼做,顯然是計劃進行民族清洗,並把這一地區納入塞族人的控制之下。

倖存下來的人如今並沒有在大肆慶賀前波斯尼亞塞族領導人卡拉季奇被捕。卡拉季奇被指控犯有戰爭罪,這包括他在斯雷佈雷尼察大屠殺中扮演的角色。

48 歲的貝瑞嘉.堪吉多維奇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她曾經逃到荷蘭。聽說自己兄弟的遺骸被找到了,她趕回波斯尼亞。在這之前,貝瑞嘉埋葬了她的丈夫,他是在圖茲拉鎮為了保護那一地區而戰死的。另外,她的父親也在斯雷佈雷尼察遭到屠殺。貝瑞嘉指給記者看了丈夫的墳墓之後,用荷蘭語說,卡拉季奇的被捕足足晚了13年。

她指著幾千個墓碑說:「看看卡拉季奇和他的姆拉吉奇的罪行吧!難道說我現在必須表現出多麼的快活,因為卡拉季奇被捕了?這只不過是一場政治把戲而已。」她說,伊拉克前總統薩達姆.侯賽因很快就被抓到了,但是卡拉季奇卻沒有。她說,卡拉季奇被拘押,預計還會被海牙法庭以戰爭罪處決,但是這一切,都不能使她的親人起死回生。

不過,在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德,至今還有一些人認為卡拉季奇是一位英雄。在他被捕之前,卡拉季奇一直公開住在貝爾格萊德,不過他以化名的身份,改為從事非傳統醫學。貝爾格萊德的一家酒吧如今還掛著卡拉季奇和前波斯尼亞塞族軍隊指揮官姆拉吉奇的照片。姆拉吉奇至今還是一名在逃的戰犯。這裡也掛著塞爾維亞前總統米洛舍維奇的照片。米洛舍維奇是在海牙被關押期間死亡的,那時,對他的審判還沒有結束。

卡拉季奇隱瞞真實身份期間,常到這家酒吧來。不過,他當時留著長長的白鬍子,還有一頭白髮,沒有人認出他就是卡拉季奇。酒吧的夥計、49歲的拉克迪奇說,他當時也沒認出卡拉季奇。在談到卡拉季奇時,他說:「他待人友善,是個好顧客,因為他從不拖欠酒錢。我不知道他就是卡拉季奇,不過他一定是看到了我們店裡懸掛的這些照片。我認為他應該在塞爾維亞領土上接受審判,而不是被送到海牙的聯合國戰爭法庭。」

這家酒店距離卡拉季奇以前住的地方不遠。在灰色的住宅樓區,有人在樓的外面寫著:「這是卡拉季奇大街」。在這座樓裡,老式電梯把記者帶到了卡拉季奇以前住過的三樓。卡拉季奇在三樓的鄰居們不願意開門。不過,在五層樓上,今年70歲的瑪麗安娜.薩維奇不介意跟記者交談。

她說:「卡拉季奇的樣子很不一般。留著長長的白鬍子,頭上戴著一頂很特別的帽子。有的時候他幫我開門。我以為他是個科學家,因為我們還有另外一位科學家住在這裡。」

瑪麗安娜和這個居民區的其他人都說,不明白為什麼卡拉季奇要被遞解到海牙的國際法庭。不過,一些貝爾格萊德人很明確地說,他們支持親西方的塞爾維亞政府拘押卡拉季奇,他們認為這是塞爾維亞埋葬過去、加入歐盟的最佳途徑。

不過,對那些直到今天還在斯雷佈雷尼察的波托卡里紀念中心的噴泉附近掩埋自己的親人的那些人來說,卡拉季奇被捕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安慰,墓地距離那些被縱火焚燒的工廠和被炸燬的房屋都不遠。

孩子們在附近踢足球。貝瑞嘉說,她不知道這些孩子是否是希望的象徵。對她來說,斯雷佈雷尼察就像一座死城,人們早就不在那裡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