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兜啟示錄

李媽兜啟示錄|作者:李禎祥 資料來源:…

民主老驥石錫勳

民主老驥石錫勳|作者:李禎祥 資料來源:本文初次發表於Taiwan…

胡子丹

敬愛的總統先生: 你看到這封信時,應該是五都選舉已經告一段落。根據民間的反映,如無意外,國民黨險得三席就是大勝,得二或一是正常,掛零也不無可能。 為什麼?因為台灣至今仍然不重視人權!威權時代國民黨執政時如此,民主時代國民黨執政時也是如此。為什麼?因為威權時代炮製的種種冤案,民主時代仍然未能積極平反清理。 你在2007年十月十四日說:「白色恐怖是人權的嚴重污點,國民黨站在過去錯誤的歷史之前,不論多麼尷尬,我選擇誠懇面對,不迴避、不掩飾,因為唯有面對,才能確保悲劇不再發生。如果我當選,將重新啟動調查白色恐怖時期的冤案、懸案。」2009年三月十二日,你在接受記者訪問時說:「陳文成案、林宅血案,我都不反對繼續調查,事隔二十多年,找不找得到資料是另一回事。」有年在人權紀念日,你又說:「有罪者殺一儆百為適當,殺一無辜而得天下者不為。」 你果然劍及履及,接大位不久,授意有關單位,開始了重新檢視陳、林兩案,怪異的是,即便是如此選擇性的辦案,調查報告出爐,避重就輕,疑雲仍見,充其量只是以往調查報告的複製品而已。人權豈容選擇,冤案豈止陳林。, 你在今年的雙十國慶大典上,公開宣示,要成立「人權諮詢委員會」,我們不知,這個機構是用來作為理論、學術上的研究探討,還是玩真的,是否也可以用來辦理白色恐怖期間的冤案。早在民進黨執政期間,總統府已成立有「人權諮詢小組」,並研擬「國家人權委員會組織法」草案,卻受到立法院佔多數席次的國民黨的杯葛。令人錯愕! 首先,我們得釐清,白色恐怖時期的各種案件,雖然接踵228事件而衍生,但是,白色恐怖的案件乃是千絲萬縷,件件不同,而其中沾染到政治成分者儘管多之又多,但無關政治而被誣栽為政治案件者卻也不少;所以說,當年的政治犯一定是政治受難者,但政治受難者不一定全是政治犯,而後者卻是真正的冤案。作家王鼎鈞說得好:「今天談論當年的白色恐怖應該分成兩個層次:有人真的觸犯了當時的禁令和法律,雖然那禁令法律是不民主不正當的,當時執法者和他們的上司還可以採取『純法律觀點』原諒自己;另外一個層次,他們並未觸法(即使是惡法)。」這另外一個層次的並未觸法而被逮捕囚刑甚至處死而不知為何而死者,幾乎百分百的是冤案。台灣在那詭異時期,國民黨因為大失敗(1949)後的心驚膽顫,加上韓戰爆發(1950)前的不安定的危機意識作祟;各級情治人員,或邀功心切、或仰仗上意,或兼而有之,因而製造了多起冤案、懸案等。所以說,台灣在上世紀的戒嚴期間(1949-1987)是沒有人權可言的。直至今日,台灣仍然不太重視人權,那是因為被遺留下來的冤案懸案等陳年舊案,一件也未曾被清理平反。相信國民黨內年高德劭的各級黨官們,對這些冤案懸案大都心知肚明,只「為國家留些顏面,仍然沒有勇氣面對光明。」總統先生,你是國民黨的黨主席,但不年高(是否德劭,尚未定論),你說過:「不論多麼尷尬,我選擇誠懇面對,不迴避、不掩飾,因為唯有面對,才能確保悲劇不再發生。」你不會為了保全國家顏面,而使國家顏面成為無情的面具罷! 往事絕非逝去,只是過去而已。遺憾的是,威權時代結束,在新生代掌權執政人心底檔案上,只有這些案例的結案記錄,郤不存有其結案的成因分析。他們不願、不能,也不敢相信這荒謬案例的捕審過程,僅僅執迷於判決的結果,深信不疑。 我們可以理解的是,他們對這些案例拒絕用理智來分析,一分析,他們對眼前的一切便失去了信心。尤其令人匪夷所思的,很多很多的冤案、錯案、懸案,和莫名其妙的案,其有關捕審經過等案卷,為了閃避後人的查看,竟部分焚燬。同樣的謊話聽得麻痺了竟恍若真理,而人權呢?不斷嚷嚷人權的人便成了爭權的口號,政客們很少不嚷嚷人權的。日以繼夜,選舉期間尤甚。 我不知有幸抑不幸,個人亦忝為一冤案中的一分子。雖然事過境遷,當年二十歲的小青年現在已經年逾八旬的老頭子,往事並不如煙,我愛國、從軍、反共,卻被敵人的敵人抓起來了,判了罪,服了比刑期還長的刑。我不甘心,我不要含冤至死!我要在大去之前,能由你所領導的國民黨,重新審理這個冤案,解鈴還須繫鈴人,還我清白。據我所知,國安法杜絕了戒嚴時期案件重新上訴、審判的可能性,我建議推動修改國安法,讓戒嚴時期的案件,應當事人或其家屬的申請可以重審;或是組成特別委員會,接受申請而調查真相,並做成歷史記錄,成為國家歷史檔案。 1945年我十五歲,在南京投考海軍,經江陰練營、青島中央海軍訓練團兩梯次受訓,再經美國第七艦隊施以艦訓後,始接艦成軍服役,迄1949年十二月三日在永昌軍艦被捕,密囚刑求炮製口供後,竟以「為叛徒蒐集關於軍事上之秘密」判刑十年,送去綠島「感訓」,迄1960年三月七日始重返社會,一共坐了十年三月七天的牢。 請以常識判斷:一名現役娃娃兵,十五至二十歲間,不是在基地受訓便是在軍艦上服役,何以知道所謂的軍事上秘密,又何以蒐集軍事上秘密?出獄後,事隔五十年之久,1997年八月十日在台北市富都飯店,我和半世紀前判我十年徒刑的軍法官之一海軍退役少將陳書茂餐敘時鄰座,談起了此事,他淡淡地說:「在那個年頭,上面怎麼交代就怎麼判。」現今健在的海軍中將徐學海(電話02-25337215…

228人物小傳/葉城松

日期:2009-02-09 作者:曾建元   葉城松,嘉義市人,1923年生,父親葉火生行醫。臺南州立嘉義中學校畢業,考入國立臺灣大學法學院,因受農業經濟學系學生李登輝影響參與新民主同志會,於1947年10月由新民主同志會會員臺大法學院公共行政專修科學生陳炳基介紹參加中國共產黨,1948年擔任臺灣省工作委員會學生工作委員會國立臺灣大學法學院支部書記,受楊廷椅領導,吸收郭正堂、許昭然、柯耀南入黨,10月,當選法學院學生自治會常務理事,乃以學生自治會及戲劇研究會為後援,從事地下組織之發展。   自此至1949年9月間,成立臺大新聞會、五四晚會、時事研究會、臺大歌謠研究會、臺大壁報會及流動圖書館,並進行反續招生運動、自費生與半自費生請求補貼米貸運動等。曾於1949年3月29日以臺北市中上學校學生自治會紀念黃花崗革命烈士名義,邀集臺灣省立師範學院等各校學生在臺大法學院操場集合慶祝青年節並舉行聯歡營火晚會,葉城松擔任現場總指揮,最後大會依其提議宣布,要在各校學生自治會的基礎上,成立臺灣學生聯盟與臺北市大中學校學生聯合會…

哀音綿綿--蔡德本與《蕃薯仔哀歌》裡的嘉義朴子左翼青年身影 

哀音綿綿--蔡德本與《蕃薯仔哀歌》裡的嘉義朴子左翼青年身影…

哀音綿綿—蔡德本與《蕃薯仔哀歌》裡的嘉義朴子左翼青年身影

作者:曾建元   朴子位於朴子溪入海口,古代往來臺灣海峽的舟船,可以直抵朴子,再由朴子以陸路向嘉義運輸人貨,日治時期,臺灣糖業在朴子和嘉義建有五分車鐵路,位居嘉義縣水陸輻輳交點的地理優勢,使朴子曾經是一個繁華的港市。這個繁華的港市,並不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地方,相反地,朴子人重視子弟教育,毫不吝惜於教育投資,以致造就出朴子文風薈萃、人才輩出的特殊景觀。隨著海岸的上升、河港的淤積,朴子逐漸失去了原來的風華,儘管如此,朴子人仍然節衣縮食,致力於栽培下一代,朴子乃成為日治末期與臺灣光復初期高等教育人才最為集中的少數幾個地區之一。   殖民地的知識青年,往往比一般人對於外來政權無所不在的制度性歧視,擁有更多的理性批判能力,以及感性的浪漫主義悲懷。在臺灣光復前後就讀於大專的知識青年,因為有機會脫離被殖民者的地位,毋寧更激發出他們對於屬於自己的理想國家夢想追求的熱情。從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投降到十月二十五日中華民國接收臺灣的兩個月內,臺灣在無政府的狀態下,居然有大中學生組織臺灣學生聯盟及各分部協助各地治安,以及實施學生自治,社會秩序井然有條理,你可以想像那些學生參與臺灣社會重建和準備迎接祖國重光時的昂揚和感動。   蔡德本是我國著名的英語教育家,長期在臺灣省立臺南第一高級中學任教,也因此定居在臺南市,他被喻為我國臺語劇運先驅,可是,他活躍於臺語戲劇運動的時期,僅止於他在臺灣省立師範學院就讀的階段,此後即因受到白色恐怖政治迫害,而從此退出江湖。然而儘管參與的時間維持不久,這也足以讓他在臺灣的歷史上不朽了。   蔡德本一九二五年生於朴子,少年時代即隨長兄蔡德馨負笈日本,他熱愛文藝,獨鍾於戲劇,在東京充分受到小山內董領導的日本寫實主義新劇運動的洗禮,廣泛接觸各種近代戲劇。十九世紀寫實主義劇場運動係由挪威的易卜生(Henrik…

最年長的無期徒刑女性政治犯

最年長的無期徒刑女性政治犯|作者:李禎祥 (本文初次發表於Taiwan…

2008 國際人權影展影片評介:台灣不會忘記─〈火線任務─台灣政治犯救援錄〉

作者:林世煜   檢察總長先生,我非常關心賀南德茲一家人遭到司法警察迫害的情形。 我呼籲當局保證賀南德茲一家人,不會再受到刑求或虐待, 應該立即起訴或釋放。也呼籲當局保證,以刑求逼供所取得的自白,不得當做證 據。     二OO七年九月中旬,在青輔會「台灣青年國際參與」獎項的贊助下,「陳文成博士紀念基金會」幾名青年志工,帶著一面「台灣不會忘記」的大橫條幅,到日本進行一個月的見學之旅。參訪以戰爭、人權、和平為主題的紀念館;並沿途拜訪在六、七O年代,參與台灣政治犯救援的人權工作者,以及各地的人權團體。   回國之後,這一群青年呼朋引伴,加入「國際特赦組織」台灣分會,經半年審核,正式成為第…

2008 國際人權影展影片評介:〈我的人權之旅〉我是真理的子

作者:林世煜     林恩魁醫師,在長女林美里小姐才兩歲時受難,入獄七年。夫人高雪貞女士曾經 六度帶著幼女,到綠島探監。林醫師在口述回憶中談起: 為了讓女兒了解爸爸,雪貞總是在餵她吃飯的時候,告訴她一些爸爸媽媽的故 事。女兒聽不懂的時候,媽媽就告訴她爸爸是到山那一邊的綠島去留學唸書。     有一次年幼的女兒不堪舟車勞頓,一路嘔吐,雪貞看了心裡也難過不已。女兒忍不住哭鬧說:「媽媽,我不想再來看這個人了,路這麼遠,要坐這麼久的車,又要搭船來這個地方,不要來了好不好?」為了不讓越來越懂事的孩子留下太悲慘、黯淡的回憶,雪貞總是先探聽綠島舉行晚會、運動會的時候來探監,因為這時家屬們可以受邀參加晚會。   活潑可愛又聰明的美里,往往成了綠島晚會中登台表演的小明星,穿起媽媽有備而來的舞裳,「比歌」跳舞,至今留有寶貴的歷史鏡頭。美里就這樣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在男生、女生中隊跑來跑去。難友們為了讓我們夫妻多一點時間相聚,時常帶美里去摘野百合花,送她小白兔、貝殼相框,使小美里相信,爸爸真的在很遠的綠島留學,一點也不察覺爸爸是在坐黑牢。   「一點也不察覺」的孩子,很快就「愈來愈懂事」,要如何不讓她「留下太悲慘黯淡的回憶」呢。大人議論著說,孩子不能理解距離他生命經驗太遙遠的事。或許吧。但是那些童話很有意思呢。灰姑娘、小紅帽、青蛙王子、醜小鴨、三隻小豬、傑克與魔豆、賣火柴的女孩、乞丐王子和白雪公主,還有林投姊與虎姑婆。每個王子和公主都「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嗎?每個小孩都像哈利波特那麼神勇嗎?純真善良的好人常是受苦受難的弱者,只能仰仗英雄豪傑的搭救。迷戀童話的孩子,或許早已有了豐富的生命經驗吧。   本片的幾位評審委員,曾經語重心長的說,劇本應該切成可以分開播放的段落,太長了恐怕孩子會對這麼沈重沈悶的主題失掉興趣。這是十分發人深省的觀點。暴虐的國王、邪惡的皇后、兇殘的巨人、狠毒的後母,是把嚇得孩子鑽到大人懷裡,卻仍然摀著耳朵聽,掩著眼睛看的角色;但是孩子對蔣介石欺負林恩魁醫師的故事不會感到憤怒?對小小的林美里的遭遇沒有同情和憐憫?他們對亮均、亭均和阿嬤被刺殺不覺恐懼?對楊逵寫給給孩子的信,對柯旗化的女兒寫給爸爸的信沒有感動?「爸爸,您在台東做什麼呢?怎麼不告訴我們。我很想見爸爸。」   「人權宣言」、「白色恐怖」、「文字獄」、「美麗島事件」、「林宅血案」、「台灣人」和「國家」,這些字眼太抽象、太遙遠?我們不如說,他們太陌生、太疏離、太不合主流品味,和課本不一樣、和電視講的不一樣、和青春偶象的高貴氣質太不搭調了。如果是很久很久以前,在非常非常遙遠的地方,無論發生什麼不可思議的傳奇,孩子都能乘著想像的翅膀,在無垠的時空裡縱情奔馳;但是我們板著臉的嚴厲,失神時掩不住的滄桑,佝僂著身子的疲累,卻很難匹配浪漫幻想的題材。在主流文化霸權的扭曲之下,受難的前行世代只是流落邊緣、不合時宜兼不識時務,既非傳奇也不是英雄,不堪聞問的角色。更何況時代在變,為什麼還要說那些悲慘黯淡的往事呢。   既編又導的陳育青,面對的是極為艱難的任務。她要在那個「像天堂一樣」的綠島上,帶著孩子進入「綠洲山莊」長廊兩旁的黑牢,透過楊逵的故事、柯旗化的故事、柏楊的故事、林義雄的故事,講述二二八、白色恐怖、美麗島;並告訴孩子「世界人權宣言」,是「人類送給自己最好的禮物」。   這是需要大量慧心和創意,以水磨工夫,不斷探問、研究、討論、試驗才能…

從《行走的樹》看白色恐怖中的人性

從《行走的樹》看白色恐怖中的人性|作者:…